以欲之名（一）

※红毛MB设定警告！

   红毛MB设定警告！

   红毛MB设定警告！

※考虑到有观众雷这个所以一定要说三遍，而且这个设定会带来一些其他雷点所以不喜欢的真的请不要勉强自己读下去ORZ 理解万岁

1.

那个红发少年来这条街有一段日子了。
没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地，他就渐渐开始出现在街道深处的巷口。
瘦长的身子隐在墙下的阴影里，脸上偶尔还带着新鲜的伤口。这条街是做什么的几乎人尽皆知，白天算不上热闹，少有人经过，只有寂静地隐藏在暗处的一张张面孔，却也是没给这条街增几分生气。到了夜晚，又是另一番光景，闪烁的霓虹灯，买春的恩客，四处都弥漫着性交易的味道。那个红发少年从来不跟人主动搭话，他只是靠墙静静等着，有人上前问话他便答个价钱，谈妥了就带着人去对面的一家小旅馆。这不算是个太平的行当，白嫖的，收保护费的，找麻烦的，还要跟形形色色的混子和条子打交道。红发少年却从未想过要逆来顺受，被打了，他便打回去，打不过，那就只能先挨着，找机会再报复回去。有人威胁他让他消失，他却置若罔闻，第二天照样带着伤出现。这也是为什么他身上伤口从没下去过。什么时候他要是不在那巷口了，那一定是被揍得没法上工了。
小旅馆老板娘时常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每当他带着客人进来开钟点房的时候。老板娘也是个从这条街的风尘里退出来的女人，她本想拿着那些积蓄去外边找个营生，却后知后觉在这条街生活太久了，外边的世界似乎融不下她了。于是她回来开了这家旅馆，她的那些小姐妹揽客之余也能来她这儿歇口气。

“这条街什么时候开始多了男的站街啊？我记得我走的那会儿还没有啊。”老板娘瞟了眼对面的红发少年问从前的小姐妹。
“你走没多久就有人开了那家gay吧”，小姐妹用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然后好这口的人才慢慢多了起来，唉，这世道干这个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还得跟鸭子抢生意。”
老板娘边笑边说了几句宽慰小姐妹的话。这街上MB她见了不少，多是涂着眼线穿着紧身皮裤和透视衣的骚包男，也有长相清秀扮纯的瘦小男孩，但那个红发少年，实在特别。他常年穿着T恤和休闲裤，仿佛跟这条街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更应该像是某个学校的学生。他生意也不好，找他麻烦的多，可也没谁能帮他，这条街上的人，都是自顾不暇，谁还能帮得上谁呢？
顶多是老板娘实在不忍心，会在那个红发少年被围殴后把他拉进自己的小旅馆给他上药。

这天那个小红毛又带着客人来了，老板娘问他：“还是开210？”

“嗯。”

他身边那个男人衣冠楚楚，戴着副金丝眼镜，接过房卡后揽住红毛的腰轻声说：“我先上去，你买好套子跟油再上来。”

老板娘看着红毛垂着脑袋露出的一截脖颈，很白，旅馆内橙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了。

红毛照例找老板娘拿了套子和润滑油，这条街上的旅馆内一般都备着基本床间性事用品，老板娘递给他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你这个年纪应该回学校好好念书。”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实在多余，来这街上找生计的人谁不是生活所迫呢，要不是有苦衷眼前这少年也不会来干这行。

她看着小红毛脸上还是波澜不惊，身躯却骤然崩紧，连忙改口道，“我多嘴了，你别在意。”

他微微点头，转身上楼。

不出两个小时，老板娘瞅见那眼镜男下楼了，结清房费出门走了，红毛隔了半小时才缓缓来到楼下，脚步很轻，老板娘瞥了眼他，却发现他脖颈上多了道触目惊心的掐痕，不禁心颤。

“嗳”，老板娘叫住了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温和地笑道，“留我这吃饭吧，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老板娘没请做饭的伙计，平时也是自己下的厨，炒了几个家常菜。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红毛夹着菜终于吱声了，“青菜有点炒老了，煎蛋少放点盐更好。”

老板娘乐了，“你还知道做菜？”

“会一些。那个，我吃饱了”，红毛似乎有些不适应，摸了摸自己的红发，继而道，“谢了”。

老板娘无声地笑了，伸手指指靠墙的沙发，“你以后要是累了，也可以来我这休息会。”

红毛应了一声，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老板娘看着他拐进厨房的背影，心里尽是叹息。

2.

贺天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却从未踏足过那条卖春街，以他的身份，也无需去那种地方找乐子，多的是投怀送抱的同性异性。如果不是两个损友提及，他也许永远也不会有去那条街的念头。他总觉得那地方乌烟瘴气，AIDS的温床。两个损友却颇有兴趣，“嗳，听说那个gay吧还挺有来头，午夜有舞男跳艳舞，你就不想去看看？”

贺天夹着烟在指尖转了圈，摇头。

“就去看看呗。”

“……”

“你该不是在这种时候犯怂了吧，贺天，那我可真看不起你了。”

贺天抬眉，眼神尖锐看向刚说话的人，“下次记住别这么跟我说话”，他伸直长腿起身，边往外走边掏车钥匙。

“你们还去不去了？”

夜晚，那街正热闹着，白天隐于暗处的一类人也窜拥而出，散布在街道上拉客。

贺天跟两个损友在那家gay吧待了一会儿，跟寻常gay吧没什么不同，也就是多了许多寻恩客的MB。他没坐多久就有个软绵绵贴上来的男妓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试试，贺天甩开那人越来越往下摸的手，自顾自走了出去。

他虽然生冷不忌，不过那也是建立在他有心情的基础上。他点着烟，独自在这条四处都是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晃悠。

已经有好几个男的女的靠过来示好了，有胆子大的妓甚至向他撅起臀部用手拍打得啪啪作响。

贺天一概没理，抿了最后一口烟，加快步伐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兴致缺缺的地方。

没留神前方有人的红毛正出巷口，走得急了点，刚好跟经过巷子的贺天撞到一起，贺天肩膀被他撞得生疼。

贺天看过去，对方一头红发很是招人注目，正捂着胸口揉，估计也被撞得不轻。

红毛猛地抬头，贺天看清了他的长相，对方面露凶相地发作了，“靠，走路不看路啊。”

贺天心想，你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你撞上来的吧。

但他懒得开口了，只是沉着眸子盯着红毛，倒要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说完一起算，少不了一顿揍了。算他今晚倒霉，碰上自己心情不佳。

但红毛却噤声了，像是察觉出危险的气息，他挤着眉头注视贺天，目光里充满戒备。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几秒。红毛最后哼了声，打算走人。

贺天却像脑子被过电似的，他惊觉这小子也是出来卖的。

不管是打扮还是长相，看着都似乎跟自己同龄，明明与这个淫靡的地段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贺天也不知道那股直觉是怎么生出来的，也许是对方戒备的眼神，也许是他唇上的伤口。

“喂”，他即刻出声叫住对方，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兴许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直觉，不过他知道的是，他现在倒是被挑拨起兴趣了。

红毛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贺天，“干嘛？”

贺天仍不说话，只是走近了审视着红毛。

红毛发现眼前黑发男子的眼神跟刚才完全不同，他压低嗓音，回看向对方，“要做的话，出个价。”